一前一后向殿门而来,在巴杨尸体两侧停住。 此时巴元九仍抱住尸体低唤,耶律郯瞧的不耐,唤过两个太监,将他拉开。
厉远志俯身,先细查尸体口鼻,点头道“口鼻内有血,呈黑色,果然是中毒的迹象”又翻开眼皮来瞧,说道,“瞳孔已然放大,已经气绝。”
这还用你说
众人听的皱眉,看看皇帝,却无人开口。
耶律郯皱眉道“他本就已经身亡才带进宫来,隔这么些时辰,自然是死透了”
厉远志点头,又再翻开尸体衣袖查看他的手臂,又再说道“手臂柔软,还不曾形成尸僵,而且手有余温,当是死不足一个时辰”
不足一个时辰,那岂不正是巡城营这两个人去传他的时候
巴元九脸色大变,咬牙切齿望向巡城营的二人。
那二人错愕,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抹惊讶,却只是微微摇头,并不接口。
耶律辰听到这里,忍不住提醒道“厉大人,可曾查看手指可有挣扎或与人动手的痕迹”
虽说这巴杨入不了他钰王的法眼,可终究是个会武之人,若是被旁人暗算,又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
是啊
殿上众人闻言,都暗暗点头。
厉远志应命,又再细查手指,一边看一边回道“尸体双拳紧握,显然是生前在承受极大的痛楚,手指指甲呈灰黑色,也是中毒的迹象”说着话,将手指一个一个掰开,又再续道,“掌心有指甲掐的血痕,当是忍痛时自己所伤,其中右手食指”话说半句,突然停住。
如此一来,已有数人觉出异样,耶律郯、巴元九同声问道“右手食指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”
厉远志抬头,向巴元九望去一眼,又再转头望向最上的皇帝,慢慢道“右手指甲中带着一片血肉,却较他自个儿掌心的掐伤要大一些”
也就是说,不是他本人掌心的伤。
巴元九呼呼直喘粗气,咬牙问道“厉大人,你是说,他他身亡之前,与旁人动手”
厉远志点头道“瞧这片血肉新鲜,血痕刚刚凝结,当是与他身亡的时间相差不远”
这巴杨是被旁人杀人灭口
这个认知,很快在殿内传开,一时间,满殿纷议声起。
巴元九只觉手足冰凉,抬头瞪着楚若帆,大声道“楚都统,这二人是你所派,今日,你当给我一个交待”
这是直指巴杨是这二人所杀
楚若帆扬眉,向那二人望去一眼,才又转向厉远志道“巴统领既有所疑,就请厉大人替这二人查验,看身上可有与巴公子指甲中血肉吻合的伤口”
近一个月来,巡城营的兵马相助守城,身上有伤并不奇怪,所以他特意说明,要查的是与巴杨指甲里血肉吻合的伤口。
厉远志向上望去,但见皇帝点头,便躬身应命,向那二人道“便请二位卷起衣袖,将领口衣裳解开就是”
若是这二人下毒,巴杨挣扎之下乱抓,伤到的无非是头脸、脖颈和手臂,这二人头脸一目所见并没有伤口,所以只查衣领之下和衣袖遮挡处。
那二人见楚若帆点头,应命将衣袖卷起,直至腋下,又将衣领松开,上衣半脱,露出脖颈、肩膀。
厉远志将二人细查一回,指着右首之人道“这位兄弟两臂两处刀伤,肩背一处,边缘已长出新肉,当是十几日之前所伤”又指右首之人道,“这位兄弟后背一处箭伤,已渐愈合,想来已有月余,手臂上、前胸两处伤口新鲜一些,但已经结痂,也当在三天之上”
那二人听他说的一字不差,同声道“大人所言句句是实,卑职佩服”
也就是说,这二人身上,没有巴杨抓出的伤痕。
巴元九听的愤恨不甘,大声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