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芝麻官跟着他们两个,跑到翠屏楼楼门口,转过头。
他看着李疏辞一副没听见东瀛男子的问候的样子,继续一脸满足,载饥载渴地和士兵大哥们抢来了那壶青纹白壶,给她和苦钱儿的杯里头倒上草原奶茶,喉结处沉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,转身跟上他们俩个跑了。
他们四人最后面本来就不是很高兴的文静公子,看着李疏辞和向来与他无干的士兵们竟打成一片,捏着拳,不平地重重甩了一下,大步跑出了这翠屏楼。
东瀛男子见李疏辞没有理他,正欲大声点儿再喊他。但又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,惊恐地给喉咙里吸了一口气,趁眼前的李疏辞还没发现自己的样子,以墨色的宽大和服袖子低头,掩着面,匆匆和身后的矮小厮,快步同官服少年一起小跑而出了翠屏楼。
“谢谢疏辞小姐的草原奶茶!”苦钱儿快速地道了一句谢,就饥渴地大口吞咽起杯里的草原奶茶。
白小杜坐在李疏辞右头,本来没有什么食欲,看她们仿佛得到了稀世珍品一样大口吞咽着杯子里头的草原奶茶,也觉得找李疏辞找了半天,口有些干,就也和士兵大哥们抢起奶茶壶来。
他想起了他在李大府邸大门前的醉酒之态,就羞红了白白净净的脸颊,转头和李疏辞笑道“这次可要少喝点儿酒啊!哈哈!”
“我不准备在这牢里头待了!”
囚徒和狱卒们,一个仰着身子,靠着空气,狱卒们则舒坦地靠着自家椅背。
“那你打算在哪座香牢子里头待呀?”眉眼死板严肃的首席狱卒,仰着肚子,懒懒散散地对囚徒笑问道。
“沈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?”披散着乌发的囚徒,抓了抓他耳朵前头的几缕头发。
囚徒一手把空铁碗放到桌子上,又微微直了一直己身的膝盖,俯下身子,伸长了胳膊,自己拿长桌中间的一壶好酒给他满上。
“听闻东瀛王子殿下们,风流成性,好不潇洒!”
囚徒一边平声静气地抬舌说着,一边给自己的铁碗,随意地倒满了酒。
透明的酒水猛重地在铁碗里头晃荡了几下,深重的酒香气自铁碗喷涌而出,悠悠传进了石砖走廊的那一头,直搅活得囚犯们的肚子,一个个咕噜咕噜地响起来。
右桌首座的病相狱卒,从一白碗里扒拉了一片辣汁浸满的老红肉,在酒香气中,塞到了他的粉嫩淡唇里。
“嗯!”右桌首座的病相狱卒,不禁飘飘欲仙地感叹了一声,他的嘴唇即刻变得红透了,那颜色,是辣汁一样的红。
“这肉真香!”病态狱卒因满足,轻叹了一口气,拿起自己红艳的面碗里头的勺子,伸长黑墨色的轻薄衣袖子,给他自己舀了好几块老红肉。
“凉了你才吃。”囚徒看着他瘫仰在椅背上,连连把中意的老红肉,喂进他因舔了辣汁,红透了的的舌尖里头,笑着喊道。
“我哪儿都不想待。”
囚徒低着头,一手拿起他今夜剩下的,唯一一壶没有喝过的酒水。
“我只想待在那让东瀛王子殿下,当作游玩圣所的翠屏楼。”
囚徒的声音很清朗,很干净。
他把铁碗凑到因接连几块热腾腾的老红肉,红艳鲜润的双唇旁边,恬笑道“让翠屏楼里头的姑娘给小弟倒一碗小酒,揉一揉僵硬的肩膀,那该是何等的乐趣!”
几个狱卒立时兴致纷勃地互相扭头,议论起来。
“翠屏楼错立在一条花街里头,我以前不是没有去过。”病态狱卒笑眯眯地,和他左侧的暗黄皮肤的狱卒说道。
“谁没去过呀!”右桌次座,个子高耸的暗黄狱卒看着他的苍白的脸,大声说道。
“那条街花楞楞的,不是小官我喜欢的地方。”位于首席的狱卒,给左桌首座的面容惨白的男子说道。
“你一定很喜欢去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