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。”服务员看到陈悠悠身上的衣服，认出了那是大牌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连连道歉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衣服多少钱我赔可以吗，请你要不投诉我。”
陈悠悠摆了摆手，“没事，你给我拿个帕子擦擦就行。”
唐果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到洗手间里的，她站在盥洗台前，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。
璀璨的水晶灯，照得人纤毫毕现，她脸色苍白，眼睛发肿，即便她今早用了多少粉底液，打了多重的腮红，都遮不住那种憔悴之色。
“你不亲的话就代表不爱我了，你是不是不爱我的，混蛋你，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。”
“哦，刚刚满二十，我跟大叔谈恋爱的时候十九呢。”
难怪她那般任性，肆无忌惮的耍脾气，难怪她看起来那样稚嫩，仿佛能掐出水来。
年龄小嘛，总有这样那样的资本，而她一转眼，竟然三十出头了，比她足足大上了一轮。
她像是受了刺激，又更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般，直接打开了包，“哗啦”一声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盥洗台上，化妆品散落得到处都是，她愣愣的看向那些化妆品，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而起。
等到她把口红涂好，还没来得及收回化妆品，脆生生的一句唐姐姐在耳畔响起，下意识的偏头往身侧看去，女孩儿笑靥如花，“你太久没回来，我来看看。”
视线落在了盥洗台处零零碎碎的化妆品上，“唐姐姐来补妆了吗？”
唐果儿一边收化妆品一边挤出微笑，“年纪大了，脸爱出油，刚刚发现浮粉就随便补了下。”
不经意间，视线扫到了她衣襟处，她像是被洒了汤，薄薄的衣裙有些贴肉，那裙子是白色的，贴着肉的时候很明显，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胸口处的地方，有几处淤紫。
都是成年人，都曾疯狂过，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，瞬间仿佛被泼了盆冷水，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，头眩晕得差点摔倒。
“唐姐姐？”
恍惚之前，她忽然想起离婚的那天，他送她到机场，她问他，“你会结婚吗？”
他说，“会。”
原来是真的。
其实不该难过的，各自有各自的新生活了，不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吗？
她一直都想要他重新开始，她甚至用结婚来断了自己的念想也断了他的念想，可事到如今，为什么这样心痛？这样狼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