羔子行为特别反常,引起了我父王的戒备。但我就不明白,先生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?短短几天就能看出他的破绽?”
“三公子谬赞,在下实不敢当。”我怎么这么厉害?老子总不能告诉你是从《明史》上看来的吧?
朱高燧看向陈义枫的眼神中,写满了崇拜。
这位目空一切,平时打人如打铁的三公子,平生第一次被人折服。
到了目的地,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鸡圈。
“这下有鸡肉吃了。”这是陈义枫的第一感受。
周围八个方位,全是养鸡场,数万只鸡咯咯咯的鸣叫着,叫的人心烦意乱。
里面有重兵把守,闲杂人等一个也进不来,就连燕王府的大将,没有燕王的手令也进不来。
有资格进入此地的,只有燕王的三个儿子以及道衍、陈义枫寥寥数人而已。
平时来监工的,主要是燕王的三个儿子。上阵父子兵,这种隐密事,只有亲儿子最信的过。
二人通过层层守卫,终于来到最里面的大地洞,这里遮音效果特别好,燕王花重金请匠人日夜倒班为他打造兵器,他们的伙食也是相当的好。
养鸡场的鸡实在太多了,完全遮盖了打造兵器的声音,二人走到最里边,才能听到叮叮咚咚的打铁声,一柄柄的单刀、长枪经过淬火、锤炼等程序,在阴暗的烛火下发出寒冷的光芒。
那些军卒见上锋来视察,更不敢懈怠,挥足了膀子,拼命干活。
这些挥汗如雨的身影中,突然出现了一群脚步虚浮的人,待他们走近了,陈义枫才看清,这是一群太监。
他们小心翼翼的端着食物,来给军卒送饭。其中有一人,陈义枫特别眼熟,上前一看,微弱的烛光映出那人的脸,不是马三保却又是谁?
马三保也看到了他,当他得知自己的好友进了王府后,很是为他高兴了一阵子,还为他念经祈祷,求真神阿拉保佑他仕途顺利,无病无灾。
如今在这碰到,当然不可直呼兄弟,只得叫了声“先生。”又和旁边的朱高燧打了声招呼“三公子。”
虽然情同手足,但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方便直呼大哥,陈义枫只好回了句“马公公。”
朱高燧一向看马三保不顺眼,飞起一脚,踢在他肚子上,马三保措手不及,身子倒地,食物也掉在地上了。那是一锅香喷喷的炖肉,汤汁流了一地,也有一些溅到了他身上。
众人见三公子打人,俱是吓得不敢作声。
只听朱高燧大骂道“别人都只忙着干活,偏偏就你长嘴了?打死你个不开眼的东西!”
说完,冲上去拳打脚踢,马三保不敢还手,只得用手护住头,任他打骂。
“住手!”陈义枫喝道。
“先生你别管……”朱高燧不肯停手。
当他再次挥拳之时,手腕被陈义枫捏住了,自己的手竟然丝毫动弹不得,对方正在冷冷的看着他。
“先生,你干什么?”作为燕王的儿子,除了他老爹,他很少把谁放在眼里。平时飞扬跋扈惯了,他实在想不通,自己只不过教训一个下人而已,陈先生为何要多事呢?下人不就是让主子打着玩的吗?
“以后不要再打骂马三保,他欠你的钱已经还清了。”陈义枫说这话时,虽然尽量保持了温和,但是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恼怒。
“啊,你也知道这事?唉,先生你真是多此一举……”朱高燧虽然不服,却也不敢驳了这位燕王上宾的面子。他再浑也明白,老爹造反全指望陈军师和道衍和尚,万一惹毛了他们,老爹非揍死自己不可。
陈义枫懒得搭理他,而是蹲下身子,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截布,给马三保擦身上的肉汁,又很认真的给他拍着身上的土。
马三保双目含泪,想要开口说话,陈义枫伸手作了个休止